由于心事重重,我无心修炼,便躺在床上假寐。半梦半醒之间,我感觉有人在拍我的后背。
“陆凡,你可让是我好找!”
“陆,凡?”看着面前的男子,我疑惑道:“你,又是谁?”
“听师尊说,他一年前收了个弟子。作为师兄,我来看看你。”男子说道。
“额,说你是白面书生,可一点不为过啊!”
“师弟,你可真会说话。”
“能不能告诉我,你的名字?”我问道。
“张良。”男子道。
“啊?我去!千古第一谋圣,张,张张张,张良?”
“后人称谓罢了,不足挂齿。”
“你从何而来?”
“圣人界第八域。”
“圣人界,还分域啊!你应该挺强。”我叹道。
“强?那倒不至于,我是圣人之中比较弱的。”
“你倒是低调,可那,到底是圣人界啊!”
“多亏了师尊栽培!”
“能得黄石公点化,你,命该如此。”
“他也是你师尊,且莫要提他名讳。”
“对了,我是怎么成你师弟的?”我睁大眼睛望着他,问道。
“我也不知道。只是知道,从我拜师以来,2043年了,你得到了师尊的传承。”
“什么?师尊只有我们两个弟子?”
“正是。”师兄道。
“还有,我的名字怎么叫陆凡?你是从何而知?”
“陆凡,是师尊给你起的名字。前几日,师尊下界到圣人界来,给我说的。说他一年前收了个徒弟,让我这个做师哥的,前来慰问。”
“有什么神器、圣器什么的吗?给我两件。”我双眼放光道。
“师弟,你着相了。”师兄笑道。
“着相?莫非,莫非你参透到了法门?”我惊叹道。
“嗯,近500年来,我向法界更进了一步。”
“师尊让你带话了吗?”
“带了,只有一个字!”
“啊?一个字,什么?”我惊讶道。
“孝。”
“百善孝为先。”
“你也知道,师尊他老人家的经历。”
“嗯,嗯,我知道,我都知道。”
“所以,他劝你要孝敬父母。”
“师尊,他老人家,还好吗?”我问道。
“好,好得很。”
“嗯嗯,我就知道,师尊一定可以入那法界。”
“哦,何以见得?”
“师尊说:我为兵主,化而上宾。穷争前路,中途弥返。大才不用,小道专攻。法入凡门,尽散不争。”我说道。
“师弟啊!我终于明白,你为什么能成为师尊的弟子了。”
“师哥,且莫要说笑,您也是师尊的弟子——长兄为父!”
“那倒不至于。”
“我是偷的师尊的传承,是偷!”我羞愧道。
“别人,想偷还偷不来呢!师弟,师尊说了,他看好你。”
“师哥,您回去给师尊说,我会记住师尊的情的。”
“传话,那要看,我能不能在你之前入法界了。”
“啊?师兄,说这话,你可真是抬举我了。我可能,这辈子都出不了这修真界。”
“师弟,你要自信。就是全世界不信你,又如何——有师尊和我,相信你。”
“这诸天万界,恨我的人,如过江之鲤。”
“无妨。有时候,真理只掌握在少数人手中。他们得不到,就会用他们的规则来评判你。比如:德。”
“我确实无德——我都不尊重老师。”
“老师?有些人为了接近你、利用你,好为人师,打着来救你的旗号,最后却害你,害的还比别人更狠。他们,也配做你的老师?”
“我的老师,太多太多了。”
“我知道。但是,有的人,不值得。记住,大多数时候,都是:来者不善,善者不来。师弟,你只是一个孩子!”
“他们,到底想要什么?”我疑惑道。
“既为人,想成仙;成了仙,想称帝;称了帝,想做天;做了天,想求法;求了法,想得道;得了道,想寻真;寻了真,想作主。”
“人的欲望,真的可以这么大吗?”
“大,很大,比宇宙都大!”
“怎么样才能让他们不再恨我?”
“当一个哑巴,当一个不会思想的禽兽。无论你说什么话,都会被他们恨。顾了老的,少的恨;顾了少的,老的骂。毕竟,你在和坐在青牛上的他,结伴而行。”
“他,是谁?”我好奇的看着师兄。
“老子!”
“啊?”
“师尊说的。你的师尊,下法界找过我们师尊。”
“未来,老子,下了地狱。这件事,你应该知道吧?”
“知道。下就下吧,我们都会下,时间问题。我,可能比你师尊,下的还早。”
“你明白就好——那,又何必来找我!”
“别难过。人生如逆旅,我亦是行人。”
“我还以为你会恨我——那件事。”
“恨,当然恨。我的后辈,你那样做。可是,诸天万界,都乱了。我就是恨你,又有什么办法——那不是你的错!”
“可是,我每天都在犯错。”
“师弟啊,归根结底,是你肩上的担子太重了。如果论谋略,我可能比你略胜一筹。可是,论担当,我不如你。这诸天万界,芸芸众生,都不如你!你的勇气,让为兄的,敬佩!”
“那不算什么,我只是觉得就是在玩,罢了。”
“举世誉之而不加劝,举世非之而不加沮。你一定,能做到。”
“卫荣子么。”
“真不明白,你为什么这么多师尊。庄子,应该只有你一个徒弟吧?”
“师兄,这个,我还真不太清楚。”
“夫天地与我并生,而万物与我为一。这,很可能入了真人界!”
“不是道界吗?”
“不,绝不!”师兄坚定的回道。
“为什么?”
“你师尊老子下界找我们师尊,说,在道界,从来没有见过庄子这个人。”
“啊?这信息量有点大。庄子是真人?老子不是真人?完了,完了!”
“怎么了,师弟?”
“这个纪元,庄子要替老子下地狱!你——真不该来找我。唉,师兄,这个世界,我最不想让老子和庄子下地狱!”
“他在真人界,即使下了地狱,又如何?身处道界,尚可以一气化三清,你有必要担心真人界的人吗?”
“也对,是我杞人忧天了。”我挠了挠头。
“所以,你不用担心,不用怕。”
“知道了,师兄。对了,您觉得众生皆苦是怎么回事?”
“人各有命!苦,有先天之苦和后天之苦。”
“愿闻其详。”
“先天定于命,后天决于人。先天之苦,谓之命苦;后天之苦,谓之运恶。先天之苦,如愚钝,如残疾,如出身;后天之苦,如丧亲,如贬黜,如困厄。命由天定,运在人为。”
“天,人。天与人,谁厉害啊!”
“人定胜天。”
“嗯嗯。人,有智慧,有勇气,有理想。”
“人能胜天,你说的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。”
“那什么是最重要的呢?”我问道。
“天道无情人有情!”
“啊,情!”
“对,父子情,夫妻情,朋友情,师徒情。人可以为了情,与天斗个你死我活。”
“情,确实太伟大了。”
“天无情,是因为天自私。而人有情,是因为人可以为他人,放弃自己的利益。”
“天——自私!”我张大了嘴巴。
“天行有常,不为尧存,不为桀亡。顺之则生,逆之则亡。天,根本不把人当人!师弟,等你修为高些,等你修为越来越高,你自会明白。”
“奥。确实,修真本就是逆天而行,与天争命!”
“师兄,那你觉得人定胜天,容易吗?”
“当然不容易!别说我只是个圣人,就是那真人,与天博弈,也是胜负难分。”
“唉,天,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?”
“或许,天根本不是人,是魔鬼,是邪祟。当然,在人胜天之前,谁也不知道天是什么。”
“师兄,你说的天是指虚天界的天,还是真天界的天?”
“都不是!我说的天是真真天,是真人界之上的真真天!”
“啊?怪不得。”我沉思了片刻,道:“师兄,你要逆的,是真真天啊。”
“不是我,是许多人---我,只是一个圣人。逆天之路,还很长,很长。”师兄叹道。
“有人说,是你让许多人下了地狱,并且,其中女人居多。”
“是,又不是。逆天之路,本就坎坷。况且,福祸无门,唯人自招。错与对,谁能说的清?”
“师兄,我看不透你。”
“可能是我玩计谋玩的多,玩的久了,让你感到无情。但是,师弟,我们毕竟是师出同门啊!”
“嗯嗯,知道了,师兄。你宁愿冒着下地狱的风险,前来看我。”
“师弟,你不要一直把地狱挂在嘴上了。你也知道,一语成谶。这种话,说多了,谁都受不了!”
“知道了,师兄。”我挠了挠头道。
“下就下,你别担心!反正,陪你的人多了去了。”
“好吧。”
“行,师弟,你保重,我回圣界了。”
“师哥,你也保重!”
师兄走后,我在原地立了好久。我欢喜,成为了师尊的弟子。我又难过,陪我遭难的人,又多了一个,不,是两个。哎,这贼老天,这不是东西的真真天!老子要回现实世界!额,回不去了。
有道是:
天道无情乾坤定,神魔棋子心不甘。
池中群跃黑白鱼,跃上水面勇向前。
前世今生仇未尽,飞蛾扑火势凯旋。
身死魂灭皆无惧,为人为己灭真天。